演唱会第七陈伯达和叶永烈的访谈从出圈

引言

1904年出生的达，四川卫视播出的《2022花开天下·国韵新年演唱会》第七季高热走红，比1940年出生的叶永烈了36岁，在明星云集、场面扎堆的跨年新年晚会中脱颖而出，在达晚年的岁月中，成为屏小屏一道别致、极致、雅致的风景线。去年的《花开天下·国韵新年演唱会》就在B站掀起了一股国风热潮，叶永烈成为他的专访者，被誉为最懂年轻人的音乐晚会，没有之一。

在多次的访问中，今年的《2022花开天下·国韵新年演唱会》第七季以“跨越时空遇见你”为主题，两人从最初的访问者和被访问者，依然坚持国风、国韵、国潮，逐渐成为了“忘年交”。

卷首语

叶永烈早期从事的是科幻领域方面的创作，在坚持文化品位的前提下，早在他十八岁（1958年）的时候就开始在报刊上发表科幻小说。

20岁的时候（1960年），不断创新节目形式、制造新的看点，叶永烈就参与编写《十万个为什么》，让更多人喜欢并接受传统文化，这本书也成了三代人的科幻启蒙读物。

21岁的时候（1961年），让传统文化“化”更多人。《2022花开天下·国韵新年演唱会》第七季不负众望，他用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，完成了一中篇科幻小说，这小说就是《小灵通漫游未来》。

不过，当时这书里的内容，因为太过于超前就没能出版；1977年，叶永烈对其中的内容做了一些小幅度的修改和完善，才在1978年出版。

不过，出版的内容多还是1961年原稿里的内容。

可以说，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期的时候，在科幻小说这一块领域，叶永烈占据着半壁江山。

后来，他的工作方向转到了纪实文学这一方面，写出了像《达传》这类诸多的纪实性文学著作。

初访达之家

1981年8月，被特批保外就医的达，出狱后被安置在北京东郊的一栋民房里居住，由他的儿子陈晓农一家照顾其晚年生活。

陈家位于顶层，在六楼。

叶永烈当时住在上海，一年当中，他都会抽出时间从上海飞到北京，对达进行专访。

叶永烈第一次来到陈家，爬上六楼，叩响了陈家的门。

开门的是陈家的儿媳妇张兰华，为了照顾晚年的达，以及才上小学二年级的儿子，张兰华就办理了停薪留职，专心在家做一名家庭主妇，照顾着家里的一老一小。

分给达的是一套三室一，总的面积约有七十多平方，一个不的小客，一间书房，一间达的卧室，一间儿子和儿媳妇的卧室，还有一个不的厨房，和一个独立的卫生间。

工人出生的张兰华，朴实无华，勤恳踏实，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，一点都不凌乱。

达第一次和比自己小36岁的叶永烈相见，还显得有些生份，更多的是多了一丝防备。

在来陈家之前，叶永烈早就做了很多相关的工作，从陈的亲属、朋友、同事那里，获知了不少关于达的一些故闻旧事。

两人坐在客的沙发上，叶永烈一开始并没有进行很官方的访问，而是像一个老朋友一般，和面前的这个老人，聊起他的旧事。

上了年纪的人，一般都会沉浸于往事之中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，老人的回忆也被逐渐的，慢慢的打开了。

达絮絮叨叨地和面前这个年轻人，讲述着自己年轻时候的往事，在去往莫斯科的火车上，如何结识自己的初恋褚有仁；在报刊上发表的第一篇诗歌、第一篇小说......

与其说是在访问，不如说是一个老人在絮叨着自己的往事，一个年轻人坐在对面，专心倾听着老者的絮叨。

一老一少之间的谈话访问

写人物传记，除了要亲自面谈，进行文字记录之外，还得录音；这也是为了防止文字记录出现偏差，有现场录音进行校正，内容就更为详实可信。

不过，一开始达是拒绝录音的，而且对于录音这事，他显得也是比较抗拒。

叶永烈再三表示，这是给他写的一自传，为了保证内容的详实可信，而且他也保证，两人访问的录音，不会透露给第三人，达这才同意了接受录音。

叶永烈当时是两头跑，从上海飞到北京，短暂停留两三日，访问结束后，又飞回上海。

他一边进行访问，一边结合相关资料，着手撰写《达传》。

1989年5月10日，叶永烈写出了初稿，不过，过了四个月，达就因为心肌梗塞去世（1989年9月20日）。

由于前往陈家多次，叶永烈也发现了达晚年生活中的一些小细节。

寒天，抽水马桶的坐圈上，套上了一个用毛线编织成的套子。不言而喻，这是考虑到达上了年纪，格外怕冷。

达的枕头特别的（一个硕的鸭绒枕头），又特别的软。显然，这是为了让人“安枕无忧”。

这两个小小的细节，反映出儿子和儿媳对于达无微不至的照料。

——来源：《达传》，叶永烈著。

经过短暂的几次接触，让达对叶永烈这个年轻的后生，彻底放下了心里的戒备。

往后的访问，更多的是一个老人在絮叨着自己的回忆，一个年轻的后生在一旁倾听着老人的回忆。

上了年纪的达，对于近期发生的事，或者是见过的人，有时候会记得不是很清楚；反倒是那些过往的回忆，深藏在脑海里。

在和叶永烈的过程中，有时候达的思绪会变得很飘散，就像是一个点一个点的跳跃；叶永烈不会刻意地打断老人的回忆，也不会强制他，按照自己的访问轨迹进行叙述。

他就拿着笔，一边用文字记录下来，一边用录音机录下来；等回到上海后，再整理成稿，把老人一个一个跳跃的回忆点串联成线。

一般，叶永烈都是早上十点左右，最迟也是中午，掐着达午睡醒来的时间点去到陈家。

有时候，两人聊到很晚，天黑透了才结束。

陈家位于郊区，叶永烈要回到市区，就得坐公交车；末班车是晚上的21:30分，有时候错过了末班车，叶永烈也就在陈家住了下来。

两人之间的最后一次会面

1989年的9月13日，这几天的北京很热，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。

穿着短袖衬衫的叶永烈，爬到六楼的时候已经出了不少汗，后背贴着汗水，显得有些湿漉漉的。

虽然外面天气很热，但是陈家的门窗都是关着的，屋子里显得更加的闷热。

叶永烈也惯了，毕竟达上了年纪，受不得风吹；张兰华给叶永烈开了门，把他迎进了门，抱歉对他笑了笑，赶紧去接了一杯水。

达在书房里练着书法，叶永烈就像是到了一个老朋友的家里一般，没有太多的拘束，走进了书房。

两人之间的穿着仿佛是相隔了一个季节，一个在夏季，一个在冬季。

叶永烈穿着短衬衫，达穿着一件藏青色的中山装，里面还套着一件长袖衬衫，头上照例带着一顶藏青色的干帽。

这一次见面，达的精神状态都很好，谁也想不到只是过去了一周，他就因为气温的骤降，在9月20号中午，吃午饭的时候突发心肌梗塞离世。

叶永烈是知道达这人不喜欢拍照的，因此，之前的访问他都没有拍照。

不过，没有照片，总归是不完整的一次人物专访；这一次，叶永烈提出，想拍一些照片。

出乎意料的是，达居然同意了拍照，这让叶永烈也觉得颇有些意外。

这一次访问，达留下了十几张彩色照片，也是他离世之前，留下的最后影像。

我曾请他摘下帽子，他不肯，并且说他过去拍照，都戴着帽子。

这一回，我再三请他拿下帽子，他答应了。

——来源：《名人面对面》访谈节目，“叶永烈回忆采访达”，2011年7月17日播出

不知情的外人，都以为达是个秃子，因此才一直都戴着帽子；关于这一点，叶永烈在书中也做出了解释：

其实，他并非秃子，只是平常怕感冒，热天也戴帽子。

——来源：《达传》，叶永烈著。

这一次见面，两人一直谈到天都擦黑了。

在临走之际，达题了一首诗送给叶永烈：

“往者不可谏，来者犹可追”

这首诗出自《论语.微子》中的《楚狂接舆歌》，落款为“仲晦”。

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开始，达给人题字，用的落款都是“仲晦”；这算不得是他的正式笔名，是给人题字的时候专用的名字。

“仲晦”和他的笔名“达”也有联系，其中“仲”对应“伯”，“晦”和“达”相对应。

后记

达送给叶永烈的这副题字：“往者不可谏，来者犹可追”，成了他留给这个世界的绝笔。

这句古语翻译过来就是：过去的已经无法挽回，未来的还来得及。

在上海的叶永烈，得知达离世的消息后，也很是意外，他是这么形容当时的心境：

“当他离世之后，我在录音机旁重听他的声音，思绪飞到了一年前的那些日子里......”

标签：叶永烈 陈伯达 陈伯达传 张兰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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