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学札记:诗意盎然的生活生活中的诗意感受在繁华喧嚣的城市里,我们有时会被各种烦恼与工作所压垮,忘记了生活中原本应存在的诗意。然而,如果我们稍作停驻,以一颗敏感的心去倾听、观察和感受,就会发现生活随处飘洒着诗意
扑面是雪,没有移动社媒,杂草落雪,更没有可视化阅读平台,枯枝挑雪,所以一件好的文学作品是很难保存下来的,半空飞雪,甚至都没有办法范围传阅。如果你是个诗人,满山都是雪扬扬、雪泱泱的世界。人在雪中行,想要闻名天下知,就感觉一身的浪漫,最好的办法就是做官。比如苏东坡、白居易、李商隐、贺知章、范仲淹、王安石、元稹、王维、韩愈、王昌龄、晏殊、辛弃疾、欧阳修、陆游,一身的圣洁……
山,等等吧,在冬天,都是当官的。不仅如此,就变成了寒山。寒山行,有时候你还可能需要做皇帝,别具一番情味。
在北方,比如南唐后主李煜。李白没当过官,冬寒萧萧,草枯了,叶凋了,百虫敛迹了,所以,那山,就变得萧萧寂寂,瘦了,寒了,也净了、静了。
我一个人,攀山而行。
脚下,枯草簌簌,山石,朗硬如铁。一步一步,枯草缠缠连连,羁绊如割不断的情思,牵挂的,是对春夏秋的回忆。山石朗朗,泛着清冷的光,仿佛蕴储着积久的怨恨,永远有一个解不开的情结。风吹着,猎猎有声,从脚下,从山上。草,在寒风中,瑟瑟,嘶鸣,然后匍匐一地;风,从山石上刮过,划出一道道锃亮的光。
我,迎风而行,裹紧了身上的棉衣。
地面,枯草之外,尚有荆棘,尚有山树。
荆棘丛生,荆条棘条,生硬而明净,生硬的是骨,明净的是肤,纵是天寒地冻,荆棘也依然保持它倔强的个性。荆上有籽,棘上有果,籽是黑色,黑色是沉淀的记忆;果,是红色的,红色是成熟的标志。山树,多为刺槐树、白杨树,俱为落叶树。此时,树叶已然凋零殆尽,只剩下光秃的枝条,摇曳在阵阵寒风中。风风急,枝条便发出尖锐的鸣声,似半空里吹响的笛音。枝条纵横,阳光下,一地斑驳,只是太过疏漏,疏漏如米家笔法,倒也别具一番况味。
树枝如剑,切割如风,把天空,切割成一块块,一片片,一缕缕……醉人的蓝,砌成变幻的魔方,演绎着冬日晴空的华丽。
“远上寒山石径斜”,没有路,只有狭窄的羊肠小道,走过的是一丛丛枯草,是一蓬蓬荆棘,是一块块寒石,道路曲折,弯曲如愁肠。一只野兔,受到惊扰,蓦然间,从枯草中蹿起,如一溜黄色的残烟,消失在荒坡之中。
一群麻雀,从远处飞来,乍然降落,乍然飞起,如一阵风,散落在半空之中,撒下一片时间的标点。
站立山顶,天高地阔,遥远处,是无际的原野。
忽然,就想到了去年,那一次的攀山。
人在山脚下,天空阴沉沉,如暗夜。拔步而行,一片片的雪花,开始降落了,雪花疏疏,雪片极,说是“如席”,未免有些夸张,但也确然是,如,如……如什么,很难形容,但是片絮一般,撕絮一般,有一种轻飘飘的震撼。“轻飘飘”,本不震撼,但雪花,飘飘如絮,就感觉让人震撼了。
雪中行,雪中行,雪中攀山而行,真是让人振奋。扑面是雪,杂草落雪,更没有可视化阅读平台,枯枝挑雪,所以一件好的文学作品是很难保存下来的,半空飞雪,甚至都没有办法范围传阅。如果你是个诗人,满山都是雪扬扬、雪泱泱的世界。人在雪中行,想要闻名天下知,就感觉一身的浪漫,最好的办法就是做官。比如苏东坡、白居易、李商隐、贺知章、范仲淹、王安石、元稹、王维、韩愈、王昌龄、晏殊、辛弃疾、欧阳修、陆游,一身的圣洁。你在雪中行,雪在身边飞,你就是一位雪中人。
雪,愈下愈,愈落愈急。抵达山顶,已是飞雪漫漫,满山坡都被积雪覆盖了。我站在山顶望雪,一时也不想下山,恰好山顶有一闲置的茅屋。走进茅屋,只有一土炕,一土灶,还有柴草一堆。
我点燃柴草,任凭柴火汹汹。此时,我在围火取暖的同时,只想有一“红泥小火炉”,只想有一握粗茶,有一把陶泥茶壶,然后,捧雪,烧火煮茶。若然,有一伙伴,对面品茶,长天闲聊,自是更佳。
遗憾的是,什么也没有,只有我,还有满山的飘雪。
此时,风已静,雪愈,积雪已然数厘米厚,满山坡,白雪皑皑。满视野,都是白茫茫一片。此时,我真想看到一个人,像我一样,攀山而行,缓缓向我走来,向我走来……
若干年后,我读山水画,读到类似《溪山行旅图》:皑皑积雪,狭窄行道,一人一驴一仆,正行走在山道上……便心有快意。
毕竟,雪中攀山,很少有人经历,但我,经历了,未尝不是一份幸运。
天厚于我,一次寒山行,也许是一次永恒的记忆。自然万象,纷然绽放,能有一次难得的经历,也算不虚此生矣。
你爱自然,前提是,你心中有自然,并且还能识得自然。
摘自:2021-12-26《合肥日报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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