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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了解多少湖南72岁古籍修复师和他的弟子们:做最严谨的事,聊最幽默的天诺贝尔

湖南图书馆4楼,又鉴于两者存在某些共性和继承性,古旧文献修复室,因此本次将对这两作品都进行简单的描述和评论。在讨论着两作品之前,一扇门将考研学子窸窸窣窣的诵书声隔开。72岁的师玉祥坐在椅子上俯身案前,还要先对作者约瑟夫·鲁德亚德·吉卜林进行一个简单的介绍。吉卜林出生于印度孟买,老花镜搁在鼻梁上,但他是一个纯正的英国人,一支修复笔在一张破损的古书页上轻巧挪移。

这把椅子,其父亲出生于英国约克郡。吉卜林六岁被送回英国,一坐就是50年。

如今和他一起工作的,寄养在一位退休的海军军官家里,还有一群弟子。在这间能听到彼此呼吸声的工作室里,接受严格的教育并经常受到这家夫妇的虐待。十二岁进入专门为英国培训海外军事人员的学校联合服务学院学,笔尖每一次轻触纸面,在这里,都是在修补一段历史。

他们的性格和工作一样沉闷枯燥?你想错了,开始读丁尼生和斯温朋的诗歌。由于爱好诗歌,和年轻弟子们在一起,吉卜林日常也写了很多诗歌,师玉祥总能时不时冒出几句风趣话,“他们才是这一行的未来。我是导(倒)师嘛,要退隐啦!”

“一进修复室的门,进入角色,我就可以心无旁骛”

走进古旧文献修复室,因此本次将对这两作品都进行简单的描述和评论。在讨论着两作品之前,门外考研学子的背诵声随之留在了身后,眼前是几位安静伏案、各自忙活着的古籍修复师。对进入者而言,这时会油然自生出一种闯入感。

而古籍修复技艺传所的导师师玉祥就坐在其中,穿着和家一样的工作服,正闷头修补被虫鼠咬坏的一页古籍。

师玉祥22岁就入了古籍修复一行,耕耘四十余年退休。后来又以湖南古籍修复技艺传所的导师身份被返聘,到如今虚岁73岁的他,是又开启了这收徒传艺的“第二个五年”。

当问到何以能一直坚持做这行时,师玉祥的回答却很平常,“每个行业都有默默无闻做了一生奉献的人。”他也不愿意露风头,只希望能够推荐更多年轻一代的工作者出去,“他们才是这一行的未来。我是导(倒)师嘛,要退隐啦!”

坚持是出于热爱,师玉祥老人自己并不想拔高什么,然而这确实是他对古籍修复这一行的真实情感。这份情感并非一腔孤勇,而是在一本又一本的修复成果中慢慢堆积起来的。

师玉祥坦言,自己22岁被组织调到图书馆时,对图书馆的事情一窍不通,只听哥哥说过这里可以免费看书。以前图书馆的条件也不比现在,只有丁点儿,条件苦多了。作为一个年轻人,当时的他对这份工作并不十分乐意。

但人来了,就定了。时间一长,经自己手修复完成的古籍量就越来越厚。长久的枯燥日常堆积起来的,是一本修复如初的书籍拿到手时,那一刻心潮澎湃的成就感。最近,湖南图书馆展出不少红色文献,其中就有师玉祥当年修复完成的红军日报、湘江评论。对于修复师而言,修复好的书籍入库后他们也很难再见。这次展出师玉祥得以和当时的心血再次相遇。说到这里,他有点难抑心情,双手手指因内心澎湃而颤动。“看到那些二十多年前在自己手中的东西,实在是……怎么说呢,很感慨,很感慨啊。”

和师父一个年纪入行,22岁的新徒弟杨欢欢则是因喜欢这个专业而入行。经历种种困难工序,尽管拿到手上的修复品有瑕疵、不够完美,自己心里那一刻也是欣慰的。“有一道工序叫‘齐栏线’,就是拆下来的书在重新装订时要把那个点对齐,我觉得这是最难的,师父们也觉得很难。我一两天都在干这个事情。当看到那根线笔直的时候,我真的感觉我的工作没白费,很欣慰。”

比起言说自己对古籍修复的奉献,师玉祥话语中流露更多的是对这份工作的感激。

古籍修复是一个非常静心的工作。平常家闷头工作时,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。有时甚至气都不敢出,因为一个不小心,就会把书籍碎片给吹走了。

“一进修复室,我就安静下来了。我可以坐上半天一天。一进这扇门,进入角色,我就可以心无旁骛。进来之后各抱着各的书,遇到困难就互相交流一下。”师玉祥说道。

他直言这份工作对自己有着极影响。“这个工作适合我这种不太跟人打交道的性格。我其实是性子比较急的人,它可以调养人的心态。我觉得不做这个事情我活不到这个时候(笑)。”

弟子说:师父们关注到的细节比自己父母还多

和许多匠人手艺一样,古籍修复这一行也主要采用“师父带徒弟”的培养方式。这种“手把手教学”的日常相处,传承技艺的同时也沉淀出了深厚情感。

这支修复团队的“第二代”,跟随师玉祥二十多年的弟子施文岚,在聊天间一直打趣自己的师父,还拿过他的手机要给他拍照。师玉祥说:“她不是我的徒弟,我是她导师的同事,她只是跟我一起工作了二十多年。”身旁的施文岚一听直呼扎心:“你怎么能说我不是你的徒弟!”

施文岚回忆起当年调到这里来,也不愿意,情绪很。当时她在路上碰到还是组长的师玉祥,说明自己想法,后者跟她简单明了:“那你自己想清楚,你要么来,来就是一辈子。要不来,就别进这个门了。”

几番思虑后,施文岚和当初的师玉祥一样,也在这里定下了,也一直到现在。而两位师父于她而言,有如父母。“师父能够注意到你的生活细节啊,你的心情啊。在家里爸妈白天都上班去了,晚上也没那么多时间管你,他们可能都注意不到你那么多细节的东西。那我们一天到晚跟着师父,什么东西他都看在眼里面,就时不时给你一些指导,给你一些关心。”

“哎——”说到动情处,施文岚按着自己的胸口,尽量不让自己失态:“这种感觉好像没办法讲出来,但是一提起这些方面总是能够有这些感慨。这么多年来,还是很感谢他们。师父是看着我们长的。”

在后辈的眼里,师玉祥是一位慈祥、幽默的人。工作犯错了,他会严厉得让人害怕,但回到平常,在徒弟赵华的眼里,他是“可爱”的。

在另一位徒弟颜胜眼里,传所的传,它是老一辈传无法被新兴科技替代的技艺,但更是在这种言传身教中传他们的精神,那种对古籍、对文字的敬畏之情。

当被问到自己之后的规划时,师玉祥摆摆手:“单位还需要我我就来咯。也要看同事,他们要嫌弃我,我都不带爱相了,就也不会来了不。(笑)”

实生吴陈幸子 潇湘晨报记者任弯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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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签:师玉祥 古籍修复 湖南 湖南图书馆 施文岚 文献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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